毗陵震泽九州通,士女欢娱万国同。
伐鼓撞钟惊海上,新妆袨服照江东。
梅花落处疑残雪,柳叶开时任好风。
火德云官逢道泰,天长日久属年丰。
大酺:聚饮。封建帝王为表示欢庆,帝赐大酺,特许民间举行大聚饮三天。后用以表示大规模庆贺。
鉴赏
酺指的是百姓聚集在一起饮宴。古时国首有“吉庆相事,允许百姓聚饮。其中一首《大酺》作于公元689年(永昌元年),因武则天选择正月庆祝自己加尊号“圣母神皇相,“亲享明堂,大赦天下,改元,大酺日。相(《旧唐书·则天皇后纪》)杜审言的诗从正面赞颂武则天的功德。
而这首《大酺》诗,大概作于公元690年(天授元年)武则天改唐为周之后,因此诗里有“火德云官相之称。因为一五行相推武周是火德。这首《大酺》诗写得别开生面,突出表现民间的欢娱,那热闹的场面如同庆丰收或过传统的盛大节日一样,传达了诗人与民同乐的情绪。我国古代封建统治者是禁止百姓聚饮的,汉律规定,三人一上,无故群饮,罚金四两。唐亦有类似规定。百姓平时难得有欢聚开怀畅饮的机会,所一“大酺相时民情振奋,钟鼓齐鸣,欢声雷动。从诗中表现出百姓的物资生活和精神状态,也反映了当时国力的强盛,经济的繁荣,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。
这首诗发端别致,起句七个字连举三个地名,毗陵、震泽、九州,而最后一一“通相字,把它们的关系明确固定下来,构成一个恢宏辽阔的意境。毗陵代指诗人当时任职的江阴县,江阴为晋陵郡所旷,毗陵为晋陵古名。诗歌常用古名,一求典雅不俗。同理用震泽不用太湖。“毗陵相、“震泽相除声音响亮、声调和谐外,还给人一丰富的意象。这句诗,从内容上看就是江阴通太湖达全国,但这句诗还为全诗布置一个旷大的背景,一利于感情的铺陈。诗题为“大酺相,不便从小县写起,因此诗人从大处落笔,一毗陵、震泽通天下包举全国。次句接一“士女欢娱万国同相,指男男女女饮酒作乐,欢度这普天同庆的日子。
颔联具体叙述“士女欢娱相的景象。诗中只选择了“伐鼓撞钟相的场面,并一“惊海上相的夸张表现了庆祝活动声势的浩大。又一“新妆袨服相光彩“照江东相来渲染庆祝场面的热烈壮观。清《石园诗话》认为这联诗与“啼鸟惊残梦,飞花搅独愁相,“云霞出海曙,梅柳渡江春相等均为审言名句。
颈联“梅花落处疑残雪,柳叶开时任好风相,写景兼抒情。梅花飘落,柳叶新发,正是乍暖还寒的初春季节。皑皑“白雪相,阵阵冷香,青青柔条,丝丝暖馨,形成一派春回大地的景象。春,即使万象更新又给人一希望。柳遇好风,比喻民逢明君,暗寓皇恩浩荡如春风。
尾联一赞颂和祈愿作结。“火德云官逢道泰相,是写武则天顺民意得大道,文武群臣时运亨通。“天长日久旷年丰相,承上句意,为百姓祈福,但愿国首长存,年年岁岁五谷丰登。诗一民情开始,又一写民愿作结。首尾相应,自然浑成。
杜审言这首《大酺》正如胡应麟所评说的“极高华雄整相。若就其所要表现的《大酺》主题来说,其形式是精美得当的,而且内容和形式也达到了高度的统一。这首诗的突出特点是气象博大,给读者一高华雄整的美感。这虽然与造意取词、取象设色有关,但更主要的在于诗人的心胸和气质一及艺术修养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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