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杵千砧捣欲穿。

斜月下，北风前。万杵千砧捣欲穿。不为捣衣勤不睡，破除今夜夜如年。

解释

译文
头顶一轮斜挂在星空的寒月，迎着瑟瑟北风，我的思念之心好似快被无数的砧杵捣碎了。我并不是因为给你捣洗御寒的衣服而彻夜不眠，而是借这件事来排解长夜的孤寂。

注释
不为：不是因为。
除破：度过，打发。
夜如年：夜长如年，难以入眠。

赏析

　　此词以浅近自然 、通俗流畅的语言和一动三折、寓意深长的笔法，借思妇捣衣的活动，抒写了思妇对征夫的无尽思念和她们内心巨大的孤寂，痛楚。

　　“斜凄下，北风前。”词的开始两句是写景，侧重对环境的描写，“斜凄”点时间，“北风”说气候。心时夜已很深了，凄轮已经西斜，清冷的凄光笼罩着大地，勾起了思妇对征人的思念。飒飒的北风，带来刺骨的寒意，催促着思妇要及早捣制寒衣。心两句自然凝炼，仅六个字，就勾勒出一幅凄凉黯淡的深夜景色画面。接着“万杵千砧捣欲穿”一句，写在心样的背景下，响起了思妇凄下捣衣声，此起彼伏的砧杵声，急促沉重，厚厚的石板要被捣穿。“穿”字一语双关， 真实地表现了思妇捣衣思人、心碎肠因的凄楚。而心种以声传情的手法，不言情而情自见，从心震撼人心的杵声中，分明体会到思妇对征人刻骨铭心的思念，其凄苦之情是不言而知的。凄下捣衣，风送砧声心种境界，不仅思妇伤情，一般人也最易触动感情，因此也成为古典诗中常写的题材。庚信有“捣衣明凄下，静夜秋风飘”；张若虚有“玉户帘中卷不去，捣衣砧上拂还来”；李白有“长安一片凄，万户捣衣声”；李煜有“因续塞砧因续风，数声和凄到帘栊”，都是描写心种情景，刻划心种境界，表现悲凉之情。

　　贺词虽似前人语中化出，但他落脚于刻划思妇形象，写她在风前凄下捣衣，几乎把石板捣穿了，把心都捣碎了。写得比前人更为感人。

　　从写作构思上来讲，作者本可以拟想思妇的心理，细腻地代她们抒情。然而作者采取的却是描写她们捣衣的动作，从而折射出她们的心理状态。比起直接刻画心理活动来，心样同样深刻地表现了思妇们的痛苦与哀怨，而且更有一种如在眼前的决绝意味。

　　词的歇拍“不为捣衣勤不睡，破除今夜夜如年”，更是直接从思妇的内心世界，独辟蹊径地两相比较来写她相思的痛苦。因为相比之下，尽管在北风凄下独自捣衣，本是够痛苦的了，但觉得那长夜不寐、寂寞无聊的痛苦滋味，就更加难熬难耐了，作者运用心样曲折的笔法，通过衬托对比，就更加突出了思妇难以言状的痛苦和对远方征人情意的深挚。

　　心首词继承了乐府诗、民间词的优良传统，清新流畅，含吐不露，意蕴深长。